chapter07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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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075
婚禮過後，黎徵並沒有急切地要跟陸聿珩去度蜜月，她是這樣說得，“工作落下太多，我先工作一段時間再說。”
陸聿珩卻知道她不想去度蜜月的真實原因。
現在是五大聯賽休賽期，她沒比賽可看，所以不願意往國外跑。
陸聿珩當然縱容她，“九月份去度蜜月，好嗎？”
黎徵欣然同意。
婚後，黎徵常跟陸聿珩去會所吃飯打牌，由此認識許多他真心實意的朋友。
不是像連清玨那樣的塑料情意，真真正正是他身邊有深厚情意的合作夥伴。
黎徵在那間獨屬於陸聿珩的包廂裏見過連清榮、顧淮信，這一天，她還見到俞禮。
自從陸明成出事後，俞禮便不怎麽出面，直到現在一切事情塵埃落定，俞家大公主才重新活躍起來。
黎徵跟她是舊相識，當初她逃婚，就是俞禮借給她私人飛機載她出國。
黎徵端著一杯酒走過去，俞禮擡眼，唇角微勾，露出笑意。
比起黎徵的八面玲瓏，俞禮是交際場上有名的冰山美人，引得無數男人盡折腰，卻換不回她一個笑臉。
只有她的丈夫梁宗文讓她死心塌地這麽多年。
黎徵在她身邊坐下，主動挑起話題，“周末，怎麽沒去蘭漪公館？”
黎徵的婚禮在蘭漪公館舉行，黎徵在隱晦問俞禮怎麽沒去參加婚禮。
俞禮側眸，平靜中帶一點幽默感，說:“我剛剛離婚，擔心把晦氣傳給你。”
這件事黎徵倒沒有聽說。
她沈默，“抱歉。”
“沒事兒。”俞禮笑了下，晃了晃酒杯，“我特意壓了消息，集團CEO婚姻不穩容易動搖股價，一個梁宗文，不值得我付出這麽大的代價。”
黎徵看出她心情不佳，沒有繼續安慰她。
同陸聿珩一般，俞禮也是足夠強勢的人，他們這樣的人，不會願意在人前袒露脆弱。
黎徵這樣安慰她說:“舊的不去新的不來，他都這樣大的年紀，分了也不可惜，老男人哪有年輕弟弟香呢？”
俞禮深以為然。
她溫和問:“我記得，你入股過[藍色會所]，你有好資源推薦嗎？斯文給我找得那些都太青澀，沒什麽意趣。”
在給母親阮婉拉皮條介紹男朋友後，俞斯文又開始給姐姐介紹小男友。
黎徵想了想，低聲問:“你想要哪種？”
俞禮莞爾，“年輕幹凈的男大學生，不要有紋身也不要染發，我希望他身上有陽光清草的味道。”
她說:“錢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，只要他可以取悅我，我可以贈給他一套蘇河灣的頂層覆試。”
黎徵點頭，跟她一起交流各種資源。
她雖然沒有沾過，但作為[藍色會所]的幕後大老板之一，這些東西早就潛移默化印在腦子裏。
聽著黎徵說話，俞禮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。
她一直就很喜歡黎徵，不僅因為她聰慧，而且她一直很直白。
上學時，她們是同學，黎徵暗戀當時的校草，校草名字她已經記不清，但她記得每到下課時黎徵就會高明正大出現在校草班級門口。
不同於其他女生對校草扭扭捏捏，喜歡也不敢承認，黎徵眼眸清澈明亮，直接跟校草告白，當然最後被拒絕。
被拒絕後她也沒有傷心欲絕，反倒全心全意投入學習中，再不多看校草一眼。
俞禮那時候便很佩服黎徵的勇氣和直白。
後來黎徵跟陸聿珩走在一起，她就更佩服黎徵。
“你想知道方南梔最近怎麽樣了嗎？”俞禮問。
俞禮對方南梔沒有特殊情感，她看出母親一直在捧殺方南梔，將毫無根基不算漂亮的方南梔捧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，名聲在圈內基本爛光。
她曾經試圖拉過方南梔一把，讓她不要跟陸聿珩聯姻，“陸聿珩這麽驕傲的人，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妻子是別人硬塞過來的女人，你跟陸兆麟做生意，相當於背叛陸聿珩，他不會給你好臉色。”
當然，方南梔沒有聽她的勸說，反而覺得她在嫉妒她跟陸聿珩的婚約。
俞禮淡淡說:“她搭上一個東南亞富商，給那老頭子當二太太，倒是跟陸寶珠殊途同歸了。”陸寶珠也是當了別人情婦。
黎徵問了句，“陸寶珠還是跟著那位齊總嗎？”
俞禮:“沒有，她現在去了新加坡，跟著一位黃先生，我是聽媽媽說得，她走得時候去跟孟姨告別，但孟姨沒有見她。”
“孟姨永遠都放不下那份仇恨。”
黎徵若有所思。
跟俞禮定下下次聚會時間，她擡步向牌桌那邊走過去。
出籌碼的人是陸聿珩，籌碼是一輛限量款跑車。
現在，桌上還沒有人贏他。
見她過來，眾人笑開，連清榮主動讓座，“這一局你來打，看他放不放水!”
陸聿珩坐在對面，燈光下，他姿容清貴，眉眼如畫，此刻面含笑意。
黎徵道了聲謝，坐下。
果然，陸聿珩放水放得厲害，剛剛七場都沒有輸過，黎徵一坐下，他便滿盤皆輸。
他將車鑰匙親手送給黎徵，溫和說:“我喝了酒，今晚勞煩太太開車送我回家。”
黎徵雖然一直端著酒杯，實際上一口酒也沒喝，她同意。
然後想了想，“你得再留一個籌碼才能走，不能讓別人白玩一場。”
顧淮信輕嘖，“陸三，瞧你太太可比你有人情味多了，打算留什麽籌碼呀？”
包廂內誰都不缺錢，起哄只是為了個樂子。
陸聿珩垂眸望著黎徵盈盈笑的模樣，倒真開始思考，他含笑，“送一棟別墅吧。”他溫和道:“既然陸太太要求留籌碼，總不能太吝嗇。”
李巖立刻把房本拿過來，擱在牌桌上。
眾人齊齊吸一口冷氣。
知道陸聿珩大方，還不知道他這麽大方。
直到陸聿珩牽著黎徵走後，俞禮才悠悠說:“人家半壁江山都能送，為了老婆開心送一棟別墅也沒什麽。”
顧淮信洗著牌，挑眉看她一眼，“知道你離婚傷心，但還是悠著點，年紀輕輕，學什麽老男人作風，不怕閃著腰。”
他這話一說出來，俞禮就知道他聽到剛剛她跟黎徵的話。
她扯了扯唇，平聲靜氣道:“你老牛吃嫩草不怕閃著腰，倒說起我來。”
顧淮信神色一頓，丟掉手中的牌，他臉色微沈，“老牛吃嫩草……”他擡眼，“你說說，我吃的那根嫩草？俞禮，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沒有耐心!”
黎徵與陸聿珩的婚房不在驪山陸公館，而是一座新開發的別墅小區。
黎徵不喜歡太大的空間，這座別墅是陸聿珩專心挑選，面積不到陸公館五分之一，精致袖珍，住滿一家人剛剛好。
回到臥室，黎徵去浴室泡澡。
陸聿珩在床上專心等她。
一會兒，他接到顧淮信電話。
顧淮信語調溫雅，還是外人面前衣冠楚楚的模樣，“有空，我想跟徵徵見面聊聊。”
陸聿珩微微挑眉，漫不經心，“她怎麽惹到你了？”
顧淮信:“黎徵是[藍色會所]幕後大股東，她要給俞禮牽線搭橋介紹小男生呢！”
陸聿珩眸色微深，面上不動聲色，“這是她們的姐妹情，與你關系不大，你想追求俞禮，還是先跟嫂夫人離婚。”
顧淮信:“……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是形婚。”
陸聿珩:“所以，是不是形婚跟你有沒有離婚，有什麽聯系？既然你不是單身，就沒資格追求俞禮。”
陸聿珩沒有跟這種情場失意人士有過多交流，結束通話之後，他讓李巖查查[藍色會所]。
對於這種帶點情色意味的場所，他還真不大了解。
李巖很快把資料發給他。
陸聿珩手指滑動著平板，微微蹙眉。
此時，浴室門悄然打開。
陸聿珩擡眸，將平板擱下，起身遞給黎徵毛巾幫她擦拭發尾。
黎徵還裹著白色浴袍，露出纖瘦漂亮的鎖骨和脖頸。
“剛剛是在跟顧主任打電話？”顧淮信升職，從地方調到中央，他的稱呼也由“顧書記”變為“顧主任”。
“是。”陸聿珩伸手攏住她微濕如墨的長發，若無其事說:“他向我咨詢[藍色會所]的事情。”
黎徵瞳孔微縮，看向陸聿珩。
陸聿珩平靜問:“你為什麽會對那種投資有興趣？而且，你投資這家會所的時間是十年前，那個時候你還沒成年。”
黎徵:“……”
她斟酌說:“我可以解釋。”
陸聿珩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，他先發表自己的看法，“是不是跟某個男人有關？”
黎徵:“……你真料事如神。”
陸聿珩笑了下，他去拿吹風機，脊背挺直，“曾經，你那間會所的頭牌是你高中暗戀的校草，現在，他是那家會所的高級經理人。”
他轉過身，將吹風機調試到最合適的溫度，慢條斯理打理黎徵被暖風吹起的長發，“你那位校草同學家境困難，交不起學費，所以你投資[藍色會所]，是給他一個賺錢途徑？”
黎徵感受著他在頭頂柔和的撫弄，有些熏熏然，她實話實說，“沒有，他家裏很窮，又頗有姿色，於是去[藍色會所]賣酒，總是受人欺負，我是不想他被人欺負，才買下那間會所，讓裏面管事的照顧他。”
陸聿珩動作一頓，問:“直接給他錢不好嗎？”
黎徵振振有詞，“我怕傷他自尊。”
陸聿珩:“……”
其實，他想告訴黎徵，人窮到一定程度，是沒什麽自尊可言的。
不過他倒要慶幸，因為黎徵從沒有當面給過那位校草幫助，所以校草一直沒發覺黎徵對他的好感，也沒有發現，在他十八歲以後順遂的人生裏，一直有一位默默保護他的守護神。
吹幹頭發，黎徵去護膚敷面膜，她很重視保養，再忙的日子裏，每天花在臉上的時間都要超過一個小時。
陸聿珩端了一杯牛奶回來，杯子裏貼心放一根水晶吸管，防止弄皺她的面膜。
黎徵眨了眨眼睛，咬住吸管，克制住嘴型說話。
“住到這裏來，你有沒有覺得麻煩很多？”
這裏沒有陸公館那麽多傭人，只有一個做飯的住家阿姨，和一個管家，其他時間，除了不定時上門打理草坪和院子的工人，別墅只有她跟他兩個人。
沒有傭人體貼照顧，黎徵擔憂陸聿珩住不慣。
畢竟，在陸公館，換鞋都有人幫忙。
陸聿珩:“沒有，我又不是巨嬰，用不著人幫忙。再說，住在這裏，你不是很開心？”
“是呀。”黎徵伸手握住他的指尖，她手指涼涼的，滲著面膜精華的濕意，“這個小區很好，有草坪有陽光，還有鄰居，等我們有了孩子，不用擔心他以後沒有玩伴。”
在陸公館和陸宅那樣壓抑又階級分明的環境長大，她真擔心以後自己的孩子會長成陸寶珠那樣又嬌蠻又不識人間疾苦，或者像陸聿珩，心底只有尊卑秩序而沒有人情味。
陸聿珩垂眸，“你想要孩子？”
黎徵仰眸，“我不配有你的孩子嗎？”
陸聿珩還能怎麽說？
他只好笑了笑，“人生不過須臾百年，沒必要有個孩子增添煩惱。”見黎徵面色淡下去，他又說:“當然，你想要我絕對支持你。”
黎徵揭下面膜，露出瑩潤通透的臉頰，她眼睛輕眨，“今天開始，我們就備孕吧，我想要生在春天的寶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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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是五大聯賽休賽期，她沒比賽可看，所以不願意往國外跑。
陸聿珩當然縱容她，“九月份去度蜜月，好嗎？”
黎徵欣然同意。
婚後，黎徵常跟陸聿珩去會所吃飯打牌，由此認識許多他真心實意的朋友。
不是像連清玨那樣的塑料情意，真真正正是他身邊有深厚情意的合作夥伴。
黎徵在那間獨屬於陸聿珩的包廂裏見過連清榮、顧淮信，這一天，她還見到俞禮。
自從陸明成出事後，俞禮便不怎麽出面，直到現在一切事情塵埃落定，俞家大公主才重新活躍起來。
黎徵跟她是舊相識，當初她逃婚，就是俞禮借給她私人飛機載她出國。
黎徵端著一杯酒走過去，俞禮擡眼，唇角微勾，露出笑意。
比起黎徵的八面玲瓏，俞禮是交際場上有名的冰山美人，引得無數男人盡折腰，卻換不回她一個笑臉。
只有她的丈夫梁宗文讓她死心塌地這麽多年。
黎徵在她身邊坐下，主動挑起話題，“周末，怎麽沒去蘭漪公館？”
黎徵的婚禮在蘭漪公館舉行，黎徵在隱晦問俞禮怎麽沒去參加婚禮。
俞禮側眸，平靜中帶一點幽默感，說:“我剛剛離婚，擔心把晦氣傳給你。”
這件事黎徵倒沒有聽說。
她沈默，“抱歉。”
“沒事兒。”俞禮笑了下，晃了晃酒杯，“我特意壓了消息，集團CEO婚姻不穩容易動搖股價，一個梁宗文，不值得我付出這麽大的代價。”
黎徵看出她心情不佳，沒有繼續安慰她。
同陸聿珩一般，俞禮也是足夠強勢的人，他們這樣的人，不會願意在人前袒露脆弱。
黎徵這樣安慰她說:“舊的不去新的不來，他都這樣大的年紀，分了也不可惜，老男人哪有年輕弟弟香呢？”
俞禮深以為然。
她溫和問:“我記得，你入股過[藍色會所]，你有好資源推薦嗎？斯文給我找得那些都太青澀，沒什麽意趣。”
在給母親阮婉拉皮條介紹男朋友後，俞斯文又開始給姐姐介紹小男友。
黎徵想了想，低聲問:“你想要哪種？”
俞禮莞爾，“年輕幹凈的男大學生，不要有紋身也不要染發，我希望他身上有陽光清草的味道。”
她說:“錢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，只要他可以取悅我，我可以贈給他一套蘇河灣的頂層覆試。”
黎徵點頭，跟她一起交流各種資源。
她雖然沒有沾過，但作為[藍色會所]的幕後大老板之一，這些東西早就潛移默化印在腦子裏。
聽著黎徵說話，俞禮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。
她一直就很喜歡黎徵，不僅因為她聰慧，而且她一直很直白。
上學時，她們是同學，黎徵暗戀當時的校草，校草名字她已經記不清，但她記得每到下課時黎徵就會高明正大出現在校草班級門口。
不同於其他女生對校草扭扭捏捏，喜歡也不敢承認，黎徵眼眸清澈明亮，直接跟校草告白，當然最後被拒絕。
被拒絕後她也沒有傷心欲絕，反倒全心全意投入學習中，再不多看校草一眼。
俞禮那時候便很佩服黎徵的勇氣和直白。
後來黎徵跟陸聿珩走在一起，她就更佩服黎徵。
“你想知道方南梔最近怎麽樣了嗎？”俞禮問。
俞禮對方南梔沒有特殊情感，她看出母親一直在捧殺方南梔，將毫無根基不算漂亮的方南梔捧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，名聲在圈內基本爛光。
她曾經試圖拉過方南梔一把，讓她不要跟陸聿珩聯姻，“陸聿珩這麽驕傲的人，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妻子是別人硬塞過來的女人，你跟陸兆麟做生意，相當於背叛陸聿珩，他不會給你好臉色。”
當然，方南梔沒有聽她的勸說，反而覺得她在嫉妒她跟陸聿珩的婚約。
俞禮淡淡說:“她搭上一個東南亞富商，給那老頭子當二太太，倒是跟陸寶珠殊途同歸了。”陸寶珠也是當了別人情婦。
黎徵問了句，“陸寶珠還是跟著那位齊總嗎？”
俞禮:“沒有，她現在去了新加坡，跟著一位黃先生，我是聽媽媽說得，她走得時候去跟孟姨告別，但孟姨沒有見她。”
“孟姨永遠都放不下那份仇恨。”
黎徵若有所思。
跟俞禮定下下次聚會時間，她擡步向牌桌那邊走過去。
出籌碼的人是陸聿珩，籌碼是一輛限量款跑車。
現在，桌上還沒有人贏他。
見她過來，眾人笑開，連清榮主動讓座，“這一局你來打，看他放不放水!”
陸聿珩坐在對面，燈光下，他姿容清貴，眉眼如畫，此刻面含笑意。
黎徵道了聲謝，坐下。
果然，陸聿珩放水放得厲害，剛剛七場都沒有輸過，黎徵一坐下，他便滿盤皆輸。
他將車鑰匙親手送給黎徵，溫和說:“我喝了酒，今晚勞煩太太開車送我回家。”
黎徵雖然一直端著酒杯，實際上一口酒也沒喝，她同意。
然後想了想，“你得再留一個籌碼才能走，不能讓別人白玩一場。”
顧淮信輕嘖，“陸三，瞧你太太可比你有人情味多了，打算留什麽籌碼呀？”
包廂內誰都不缺錢，起哄只是為了個樂子。
陸聿珩垂眸望著黎徵盈盈笑的模樣，倒真開始思考，他含笑，“送一棟別墅吧。”他溫和道:“既然陸太太要求留籌碼，總不能太吝嗇。”
李巖立刻把房本拿過來，擱在牌桌上。
眾人齊齊吸一口冷氣。
知道陸聿珩大方，還不知道他這麽大方。
直到陸聿珩牽著黎徵走後，俞禮才悠悠說:“人家半壁江山都能送，為了老婆開心送一棟別墅也沒什麽。”
顧淮信洗著牌，挑眉看她一眼，“知道你離婚傷心，但還是悠著點，年紀輕輕，學什麽老男人作風，不怕閃著腰。”
他這話一說出來，俞禮就知道他聽到剛剛她跟黎徵的話。
她扯了扯唇，平聲靜氣道:“你老牛吃嫩草不怕閃著腰，倒說起我來。”
顧淮信神色一頓，丟掉手中的牌，他臉色微沈，“老牛吃嫩草……”他擡眼，“你說說，我吃的那根嫩草？俞禮，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沒有耐心!”
黎徵與陸聿珩的婚房不在驪山陸公館，而是一座新開發的別墅小區。
黎徵不喜歡太大的空間，這座別墅是陸聿珩專心挑選，面積不到陸公館五分之一，精致袖珍，住滿一家人剛剛好。
回到臥室，黎徵去浴室泡澡。
陸聿珩在床上專心等她。
一會兒，他接到顧淮信電話。
顧淮信語調溫雅，還是外人面前衣冠楚楚的模樣，“有空，我想跟徵徵見面聊聊。”
陸聿珩微微挑眉，漫不經心，“她怎麽惹到你了？”
顧淮信:“黎徵是[藍色會所]幕後大股東，她要給俞禮牽線搭橋介紹小男生呢！”
陸聿珩眸色微深，面上不動聲色，“這是她們的姐妹情，與你關系不大，你想追求俞禮，還是先跟嫂夫人離婚。”
顧淮信:“……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是形婚。”
陸聿珩:“所以，是不是形婚跟你有沒有離婚，有什麽聯系？既然你不是單身，就沒資格追求俞禮。”
陸聿珩沒有跟這種情場失意人士有過多交流，結束通話之後，他讓李巖查查[藍色會所]。
對於這種帶點情色意味的場所，他還真不大了解。
李巖很快把資料發給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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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，浴室門悄然打開。
陸聿珩擡眸，將平板擱下，起身遞給黎徵毛巾幫她擦拭發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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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剛剛是在跟顧主任打電話？”顧淮信升職，從地方調到中央，他的稱呼也由“顧書記”變為“顧主任”。
“是。”陸聿珩伸手攏住她微濕如墨的長發，若無其事說:“他向我咨詢[藍色會所]的事情。”
黎徵瞳孔微縮，看向陸聿珩。
陸聿珩平靜問:“你為什麽會對那種投資有興趣？而且，你投資這家會所的時間是十年前，那個時候你還沒成年。”
黎徵:“……”
她斟酌說:“我可以解釋。”
陸聿珩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，他先發表自己的看法，“是不是跟某個男人有關？”
黎徵:“……你真料事如神。”
陸聿珩笑了下，他去拿吹風機，脊背挺直，“曾經，你那間會所的頭牌是你高中暗戀的校草，現在，他是那家會所的高級經理人。”
他轉過身，將吹風機調試到最合適的溫度，慢條斯理打理黎徵被暖風吹起的長發，“你那位校草同學家境困難，交不起學費，所以你投資[藍色會所]，是給他一個賺錢途徑？”
黎徵感受著他在頭頂柔和的撫弄，有些熏熏然，她實話實說，“沒有，他家裏很窮，又頗有姿色，於是去[藍色會所]賣酒，總是受人欺負，我是不想他被人欺負，才買下那間會所，讓裏面管事的照顧他。”
陸聿珩動作一頓，問:“直接給他錢不好嗎？”
黎徵振振有詞，“我怕傷他自尊。”
陸聿珩:“……”
其實，他想告訴黎徵，人窮到一定程度，是沒什麽自尊可言的。
不過他倒要慶幸，因為黎徵從沒有當面給過那位校草幫助，所以校草一直沒發覺黎徵對他的好感，也沒有發現，在他十八歲以後順遂的人生裏，一直有一位默默保護他的守護神。
吹幹頭發，黎徵去護膚敷面膜，她很重視保養，再忙的日子裏，每天花在臉上的時間都要超過一個小時。
陸聿珩端了一杯牛奶回來，杯子裏貼心放一根水晶吸管，防止弄皺她的面膜。
黎徵眨了眨眼睛，咬住吸管，克制住嘴型說話。
“住到這裏來，你有沒有覺得麻煩很多？”
這裏沒有陸公館那麽多傭人，只有一個做飯的住家阿姨，和一個管家，其他時間，除了不定時上門打理草坪和院子的工人，別墅只有她跟他兩個人。
沒有傭人體貼照顧，黎徵擔憂陸聿珩住不慣。
畢竟，在陸公館，換鞋都有人幫忙。
陸聿珩:“沒有，我又不是巨嬰，用不著人幫忙。再說，住在這裏，你不是很開心？”
“是呀。”黎徵伸手握住他的指尖，她手指涼涼的，滲著面膜精華的濕意，“這個小區很好，有草坪有陽光，還有鄰居，等我們有了孩子，不用擔心他以後沒有玩伴。”
在陸公館和陸宅那樣壓抑又階級分明的環境長大，她真擔心以後自己的孩子會長成陸寶珠那樣又嬌蠻又不識人間疾苦，或者像陸聿珩，心底只有尊卑秩序而沒有人情味。
陸聿珩垂眸，“你想要孩子？”
黎徵仰眸，“我不配有你的孩子嗎？”
陸聿珩還能怎麽說？
他只好笑了笑，“人生不過須臾百年，沒必要有個孩子增添煩惱。”見黎徵面色淡下去，他又說:“當然，你想要我絕對支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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